蝕語

02

        他們到了壞女巫的城堡，經歷一番苦戰後發現壞女巫，在監獄裡發現了巴基跟稻草人應該死去的弟弟，他是個藍色的冰人，被鐵人取名為冰棍三號，我很好奇前兩號是誰？問出口換來鐵人若有所思的表情（別問我怎麼知道的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能從一個面甲看出這麼多情緒）

        在打鬥的期間，我不小心把水潑到壞女巫身上，那女巫就這樣消失在尖叫聲之中，過度容易的解決讓所有人都愣住，拎著女巫的金帽，興沖沖地回去奧茲王國找國王。

        奧茲國王是個有著小鬍子的巫師，他漂浮在半空中平靜地看著他們：「我無法幫你們得到你們所要的東西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你說什麼？那你還騙我們去打女巫？」鐵皮人生氣地一躍而起，其他人也面色難道地瞪著巫師。

        「我沒有辦法幫你們獲得你們已經擁有的東西。

」小鬍子巫師憑空變出一個裝滿紅茶的茶杯。

        「那是什麼意思？」我問出口，巫師的眼神轉向我。

        「獅子。」巫師看向獅子：「在這段旅程中你有因為你的怒火而傷害你的同伴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 「沒有…我試圖控制。」獅子冷靜地說著，跟巫師對望後嘆息：「是的，你的意思沒錯，我在擊敗女巫的過程中沒有失控，並且為了保護同伴們使用自己的力量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這就是勇氣，你早已經具備，你需要的只是能夠信任並理解你的夥伴們。」小鬍子巫師指著其他人：「他們作為你的後盾，讓你無後顧之憂，並且有了想要守護的意念。」

        獅子安靜下來不再言語，看來還在思索巫師的話。

        「而你，稻草人你要智慧，你也已經擁有屬於你的智慧，在牢裡遇到你的弟弟時，你不是選擇去解決你們之間的仇恨，你選擇放下，並且安撫了你躁動的夥伴。」巫師意有所指地看了下獅子：「智慧無法快速地獲取，必須靠時間的累積，而你已經獲得鑰匙。」

        稻草人的眼神深邃，最後扯出抹爽朗的笑容：「吾深感同意。」

        小鬍子巫師看向鐵人：「你來此的目的並不是為了你的『心』，你的心一直都在，只是你不願面對他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我無法苟同，但如果你能提供我製作動力源的材料，我可以自己處理。」鐵皮人高傲地抬頭從半空中落回地面。

        「你一直在忽略我話的真意，很顯然就跟忽略你的心一樣。」小鬍子巫師放棄溝通，轉向我：「而你想要回『家』，但你的家在哪？」

        我的…家？這句話讓我思索起來，只能回憶起些片段，佩姬深紅色的嘴唇和明亮的雙眼，咆哮突擊隊的成員們把酒言歡，唱著不成調的曲子，莉莉瑪蓮的歌謠畫破這些，然後是冰冷的海水，無盡的黑暗。

        「……史蒂夫、史蒂夫！」

        我感覺到有人搖晃我，鐵皮人的面甲在我眼前放大，其他人都露出擔憂的目光圍著我。

        「我…我沒事。」我試圖撐起自己的身體，我的身子現在被鐵皮人半撐著，我對此感到慶幸，這讓我能夠快速地站起。

        「你這個假巫師！」鐵皮人看我能站好後，憤怒地轉過身，其他人也紛紛拿起武器，舉起爪子。

        「等…等等，我想起些事情了。」我顫抖著呼喚他們，一時間他們的樣子在我的眼前模糊了起來，稻草人不再有覆滿全身的黃金色稻草，他有著金色的短髮，一隻眼睛罩著眼罩，那是個肌肉發達穿著古服的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 綠色的獅子不再是獅子的樣子，他時而是綠色的巨人時而是戴著眼鏡的瘦弱教授，兩個形象在他四周閃現，最後固定成教授的模樣。

        本來躲在一旁的稻草人的弟弟也不再是藍色的冰棒樣，他有著晦暗不明的綠色眼睛，看著他時彷彿是被蛇給盯上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 就連小狗巴基都不再是小狗的樣子，那是個飽經風霜的戰士，披著半長髮，雙眼看似疲憊地垂下，還是有部分是沒有改變的，他的一隻手還是鐵做的義肢。

        只有一個人沒有絲毫變化，鐵皮人還維持著機器人的樣子，是因為他還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嗎？關於他的「心」。

        「你怎麼說呢？士兵。」小鬍子巫師用著高深莫測的表情看著我，嘴角還有些微的揚起。

        我看看四周的夥伴們，嘆了口氣：「我不知道…我似乎仍在漂泊。」

        小鬍子巫師皺起眉頭，像是我的回答不在他的意料之中：「你很固執不是嗎？那你找到你的『家』在哪了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 「我找到了…但是我想我跟巴基都回不去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 我們在小鬍子巫師的城堡住下，我獨自一人來到巫師的房間，巫師在房間內依然升在半空中，他的斗篷跟我打了個招呼。

        「你來了。」

「奇異博士。」我終於想起眼前這人的稱號，也記起了我的夥伴們：「我為什麼會在這裡？還有其他人怎麼…？」

        「不，這不是我想回答你的問題，美國隊長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史蒂夫，史蒂夫．羅傑斯。」我糾正他。

        「史蒂芬．史傳奇，我叫你羅傑斯吧？你可以繼續叫我奇異博士。」

        我對他跟我同名這件事有些驚訝，但也能理解他不想要叫我名字的原因，那太像是叫自己，而我們沒有這麼熟。

        「那你想回答我什麼問題？」

        「比方說關於回家？『桃樂絲』。」他打趣地看著我。

        我握緊拳頭：「我不是來演綠野仙蹤的，我想要回去我的世界，帶著他們一起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很抱歉，身為這個故事現在的主角，我們要是不解決你的問題，你們就無法回家。」奇異博士把問題又拋給我。

        「我已經記得我是誰了，但是我沒辦法回家不是嗎？那已經…已經是七十年前的事情了，不管是我還是巴基，我們都回不去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那取決於你對家的定義，羅傑斯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家的定義？」

        「家，用具體的形象可以說是屋子和家人作為具象體，但是其實那不能代表家的定義，家的定義更類似歸屬感，那是個你可以放下外在的形象、顧慮和架子的地方，你沒有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 「我…我已經失去了那個地方。」我回憶起那座曾經被我批評為醜陋的大廈，我已經失去立於那邊資格，手上也不再配戴我的盾牌，我將它歸還給了故人之子，因為我不配成為那個人。

        在七十年後的我，除了美國隊長外還能憑藉著什麼而活？哪裡才是我安身立命的所在？我徹底地迷失了方向，作為史蒂芬．格蘭特．羅傑斯，我已經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。